七旬老翁JP.摩根的坚持之道

“摩根从华尔街退休了”。

过去5年来,空头在纽交所散布这一消息已经无数次了。

每当他们有投机的需要,要搞出一些在当日或当前一小时可以借以卖空的环境时,就会炮制这一消息。

“据消息灵通人士报告,关于JP摩根先生退的消息都不真实。”反驳公告很快就会出现。

接着,若双方都不能证实自己的消息为真,那么市场会很快忘掉这令人不安的消息,将注意力转向其他消息。

这就是华尔街的运行方式。

但是,摩根今天的生活和他在20世纪之初追逐繁荣时的生活间存在本质区别。纽交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他的身影了。

坐在他的位子上的是另一位摩根:和他父亲一样高大,并且继承了乃父所有的金融魔和工作狂精神,他就是“小JP”,人们用这个绰号把他和“老头”( Old Man,,摩根在华尔街的外号)相对比。

儿子在熟悉的办公桌前进行着业务通话,而父亲则在于麦迪逊大道的家庭图书馆中享受生活,徜于书海、画卷和珍贵的手稿之间。

对许多纽约人来说,这些个人细节可能并不是关紧要的事,而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事。其奥秘在于,你所听说的那个人被绝大部分人认为是美国近代金融史上最强大的人物,他是价值的创造者,也是财富的创者,不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如此。

选择独立奋斗的富二代

这一问题的产生再自然不过了:他怎样做到了这一点,为何做到这一点——是什么让他持续地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即使这需要“金鳞终非池中物”般的金融天才才能做到。

这个问题，是在前不久一次主要金融界人士参加的晚宴中被提起的。

这个与美国金融相伴一整代人时间的人，他的早期职业生涯是怎样的？

人们开始回忆,约翰·洛克菲勒的事业始于货店店员,安德鲁卡内基最开始是匹兹堡传信仔,詹姆斯·希尔( James J..Hll)是加拿大一个小村庄的木工,利瓦伊·默顿( Levi p. Morton)是干货店店员,亨利·弗里克是乡村小店店员。

与会者逐一梳理了这些人在发迹过程，最后的结论是,他们都兼具了与生俱来的超级能力、充沛的精力以及取得常人所不能取得的成就的雄心,这些是让他们走到今天的原动力。

但JP摩根呢?

他不是“穷二代”;相反,他继了500万~1000万美元的财富。

在19世纪50年代,这是一笔令人咋舌的财富,而当他在60年代初开始涉足商业时,他已经有了一份完全称得上令人尊敬又舒适的工作,这份工作足以让他晚年无忧。但JP摩根并没有选择这份工作,而是选择了一份在当时没什么人做的事业,这么做只是为能在70岁的时候让自己看看,一个人要么选择继续工作,要么马上就会死。

初入华尔街

要考察摩根的发迹史,我们得回到1835年。当时,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市城市饭店( City Hotel)业主约瑟夫·摩根( Joseph Morgan)出手将安泰火险公司( Aetna Fire Insurance Company)救出财务困境,并对其进行了重组。整个过程中约瑟夫赚到了15万美元。他把其中的5万美元给了儿子JS摩根( Junius SpencerMorgan),让他用这笔钱买了一家贸易公司的股份。JS摩根在15年内赚了30万美元,然后用这笔钱买了一家波士顿贸易行的股份。JS摩根生于其父JS摩根在哈特福德所做的第一笔交易后的两年,在波士顿接受教育,并于1854年毕业于英文高中。

年轻的JP摩根被同学称为“好人”(Pip),高毕业后,他进入哥廷根大学一毕业就回到了华尔街,在邓肯-谢尔曼公司( Duncan., Sherman&Co.)任职,其时为1859年。几年后,他式开始属于己的商业冒险,成立了达布尼摩根公司( Dabney,, Morgan&co.)。

铁路交易赚到的第一桶金

但是,在那个问题之年(1869年)中,一整年根都在设法营救老牌公司奥尔巴尼萨斯奎哈纳铁路公司( Albany& Susquehanna Railroad)奥尔巴尼萨斯奎哈纳铁路公司的所有者是杰伊·古尔德和菲斯克他们把它作为伊利铁路的附属物来利用。最终,营救行动成功了。于是,摩根旗第一家铁路公司诞生了。1870年2月,奥尔巴尼萨斯奎哈纳铁路公司被租给了特拉华哈德孙铁路公司( Delaware&Hudson),而这条铁路至今仍然存在。

达布尼摩根公司在重组中大发利市,但随后就被解散了。著名的瑞士保守主义精英集团费城德雷克塞尔( Drexels)将年轻摩根吸收为合伙人,让他做纽约分部的主管,并成立了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 Drexel,, Morgan&Co.)此外,威廉范德比尔特也对这个年轻的金融家起了兴趣,很快就和他组成了美国金融史上最著名的商业联盟。

稍有金融知识的人都知道,1880—1890年10年中,美国铁路系统发生了范围最广、最具破坏性的竞争。在此期间,JP摩根抓住了机会,公开建立了他此后一直遵守的铁路事务政策。1885年,摩根凭著名的西岸交易一举立威。该交易终结了纽约中央铁路和西岸铁路系统的斗争,即使在那个以价格战和家族实力相拼的时代,这两家铁路公司间的斗争之惨烈也是无与伦比的。

西岸路线是唯一连接纽约、奥尔巴尼和布罗等未被中央铁路公司捷足先登的城市之间的铁路,19世纪80年代初开通伊始范德比尔特就开始了赤裸裸的破坏。1885年,争夺的焦点只剩下一个问题:哪条路可以最后通到乘客面前。就是在这个时候,JP摩根介入了。这不是个容易的任务,因为当时的范德比尔特家族生性好斗,让他们让步简直是天方夜谭。摩根的方案,也是他可以获得这些资产的唯一方法,是代表纽约中央铁路的利益收购西岸铁路,而他本人不从中获得任何报酬。

1885年12月5日,西岸铁路被并入新成立的约西岸布法罗铁路( New York,West Shore& Buffalo),然后出租给纽约中央失路公司,租期475年,前者拥有续租权,租金即其5000万美元债券的利息。

中央铁路获得了总共1000万美元的资本存量。范德比尔特对此很高兴，给了他的银行家高达30万美元的丰厚报酬。随后,交易破裂,也没有替代交易出现。

但JP摩根在抑制破坏性竞争方面的活动决不仅于他在其中有直接银行业务利益的铁路业。1884-1889年间的铁路业充满了全美铁路公司大佬之间的“君子协定”,对于这些协议,JP摩根“贡献”颇多。

拯救财政部,开辟美国金融史新纪元

美国财政部在1895年伊始陷入了严重的困境,据当局称,这次困境比1879年重启黄金支付以来所有时候都要严重。

摩根-贝尔蒙特银团( Morgan-- Belmont)就此诞生,并向美国政府提供了65117500美元的黄金,作为交换,银团获得了62317500美元的年息3%的30年期债券。银团将负责在必要时进口黄金用于支付债券,并于2月15日以前将这笔钱转给政府。几乎是一夜之间,情况就出现了大逆转,3月,银团已经完全控制了美国外汇状况,完全停止了黄金的外流;6月,银团提前完成了向外国人偿还一半贷款的任务,6月底之前,财政部的自由黄金储备突破1.07亿美元。

1899年是美国金融史上的新纪元,而JP摩根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因为他谈下了美国历史上第一笔外国贷款。这笔贷款的内容是还墨西哥的所有国民债务,总额为1.1亿美元。第二年,美国又参与了2500万美元的英国战争贷款,这笔贷款通过JP摩根和巴林麦古恩公司( Baring,, Magoun&Co.)操作完成。

于是,新世纪伊始,JP摩根轻松成为大西洋此(若非全世界的话)最显赫的金融人物。

1901年,大事件开始了。1月,摩根宣布收购泽西中央铁路公司( JerseyCentral Railroad)并对其进行重组,连同其价值极高的煤炭所有权一起并入雷丁铁路( Reading)。不久,市场上又曝出宾州煤矿公司( Pennsylvania coal Company)、山麓煤矿公司( Hillside Coal Company)和其他公司被收购并并入伊利公司的消息。这两笔收购将燃煤交通完全纳入了摩根的势力范围。接着,华尔街又起了传闻,北太平洋铁路、大北铁路和圣保罗铁路即将进行整合;但同一个月晚些时候又曝出了卡内基将在俄亥俄州康尼奥特( Conneaut)开办钢铁厂生产“标准锻制管”和摩根的联邦钢铁公司( Federal Steel Company)以及约翰·盖茨( John W.Gates)的美国钢铁和钢缆公司( American Steel and Wire Company)竞争的消息,和这个消息一比,三大铁路合并的消息又变得不足一提了。

重要的是潜力

20年来,JP摩根的精力一直花在了铁路上,因此,对于这个美国最重要的工业企业,很多人都感到摩根的成就不可思义。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要质疑摩根居然还能挤出时间来完成这一成就,只需看看美国钢铁公司的形成需要有多大的动力就行了。2月出现的美国钢铁公司初始资本模达到了1.54亿美元,合并了卡内基钢铁公司、联邦钢铁公司、美国钢铁和钢公司、美国锡板公司( AmericanTin Plate))美国钢帽公司( American Steel Hood)美国钢板公司( American SheetSteel)和其他很多小公司。

美国钢铁公司是起步规模最成功的公司,尽管在1901年夏其市值有所增加,同年夏又经历了钢铁工人罢工,但在来年5月,美国钢铁公司的初始银团成员仍然可以瓜分高达1000万美元的利润。美国钢铁司刚成立时,该银团随时准备在必要时出资两亿美元。如今这笔钱的实际增幅达到了2500万美元。美国钢铁公司或许可以作为JP摩根一生乐观的明证。美国钢铁的筹资是在人们预期美国有史以来最繁荣年份的状况可以无期延续下去的时候完成的。1903年萧条到来时,美国钢铁股价大跌,最低时,其分红率高达7%的优先股价格还不到50,而无分红的普通股价格更是跌到了8。一银行家跑去问摩根,感觉如何。

“我从不关注美国钢铁的股票所处的股市环境,”摩根冷冷地回复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钢铁行业的前景和从前一样光明。”

这句话可谓摩根所持原则的真实写照——摩根做企业,看的是美国这个国家的潜力。